对俄罗斯施行“金融核弹”？石油和天然气出口收益将被切断

俄乌局势恶化，战火不歇，欧美制裁也在持续升级。美欧向俄按下“金融核弹”，宣布将俄罗斯踢出SWIFT系统。

据新华社报道，美国白宫26日发表声明说，为应对俄罗斯在乌克兰境内采取的军事行动，美国与欧盟委员会、法国、德国、意大利、英国、加拿大领导人决定，将部分俄罗斯银行排除在环球银行间金融通信协会(SWIFT)支付系统之外，并对俄罗斯央行实施限制措施，以防其部署国际储备削弱制裁措施造成的影响。

SWIFT是什么?为何会成为此次金融战的一个重要博弈工具?美欧宣布将俄部分银行排除在SWIFT系统外，有何影响?俄罗斯做了哪些应对准备?

什么是SWIFT?

根据几国共同发表的联合声明，最新的制裁手段将确保切断俄罗斯银行与国际金融体系的联系，“损害它们在全球经营的能力”。

什么是SWIFT?据悉，SWIFT又称“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”，是目前国际金融机构间传递金融信息的主要渠道之一，它解决了国际资金交易的痛点，因此得以迅速普及。资料显示，该系统成立于1973年，控制了全球80%以上的跨境支付。目前全世界几乎所有的重要金融机构都是该系统的成员，全球超过1.1万家金融机构使用SWIFT，服务范围已经遍及207个国家和地区，系统每日处理的信息量(即报文数量)超过4200万条。俄罗斯目前有466家金融机构为SWIFT会员。

SWIFT为何能成制裁大棒?一般来说，不同国家的银行之间进行跨境转账都需要通过“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”支付系统，因此该系统也在实质上控制了大多数的国际贸易。如果被移除出这一系统，就无法用美元进行结算，只能用本国货币，或者是和其他签订了货币互换的国家进行贸易。

对俄罗斯影响几何

相对于现代战争中的核按钮，在金融战争中，SWIFT也是一种大杀器——“金融核按钮”。而把俄罗斯逐出SWIFT系统将是最严厉的金融措施之一，将会对俄罗斯的外贸与国际结算造成重大打击。

目前“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”中包括近300家俄罗斯银行。如果这些俄罗斯银行被移除出这一系统，占俄罗斯财政总收入40%以上的石油和天然气出口收益将被切断，其经济会立即受到重大影响，包括本国货币大幅波动，以及大量资本的外逃。

对于俄罗斯来说，被踢出SWIFT损失最大的是能源体系的出口，而能源体系出口对俄罗斯GDP和财政收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
有美国官员公开表示：俄罗斯最大的10家金融机构现在都受到了制裁——相当于俄罗斯银行业总资产的近80%。俄罗斯的政府借贷成本已经增加了一倍多，达到了近17%。标普信用评级机构已将俄罗斯的评级降至“垃圾级”。在我们采取行动的24小时内，俄罗斯对现金的需求激增了58倍，俄罗斯政府争相耗尽自己的资源，试图支撑其银行和货币。

简而言之，俄罗斯已经成为一个全球经济和金融的弃儿。

欧美的此番举动显示出“制裁俄罗斯”的行动急剧升级，但考虑到俄罗斯在石油、天然气等紧缺且必备的能源产品上的重要地位，对于严重依赖俄罗斯的天然气供应的欧洲国家来说，按下SWIFT这枚“金融核按钮”，可能会造成“伤敌一千，自损八百”的结局。

被踢出SWIFT系统，意味着俄罗斯将无法与多数欧洲国家进行能源结算。而俄罗斯是欧洲最大的天然气供应国。欧盟统计局数据显示，2020年欧盟天然气进口量超四成来自俄罗斯。

此外还有分析称，欧美此举或促使俄罗斯银行以比特币或其他加密货币进行更多交易，这可能会削弱美国控制国际支付的能力。

俄罗斯多年来谋求去美元化

而对于欧美的这一动作，俄罗斯不是没有准备。

自2001年以来，美国已经对俄罗斯实施了100多次制裁。长期制裁下，俄罗斯悄悄建立起了坚固的金融“盾牌”，积极推行“去美元化”，削弱美方制裁的威慑力。

公开报道显示，在2014年“乌克兰危机”爆发后，面对美国和同盟国启动的金融制裁，俄罗斯就开始建设了本国支付服务和货币转账系统“金融信息传输系统”(SPFS)。5年后，参照SWIFT标准的SPFS系统开始使用。截至2020年底，全球已有23国就SPFS使用与俄达成了相关合作，使用量同比增加一倍，比例达到20.6%。2021年1月1日，已有404个组织加入SPFS，其中包括19个非入驻组织。

数年来，面对欧美接连的制裁，俄罗斯央行出手，向境内受制裁影响的银行提供卢布和外汇帮助。俄央行还表示，几乎所有受制裁影响的银行都做了预案，拥有足够的韧性，以保障制裁条件下的正常运行。

与此同时，通过削减债务，普京将债务总额控制在外汇储备的三分之二以下，并将企业债从美元换成卢布，曾经占主导地位的美元现在只占俄罗斯外汇储备的16%，远低于四年前40%以上的水平，也就是说俄央行大幅减持了持有的美国国债，比2010年的峰值减少了近98%。同时，还从主权财富基金中移除了美元资产。

此外，俄罗斯经济严重依赖能源出口，近年来通过将部分贸易转移到亚洲，努力实现贸易对象多样化。另一方面在能源价格高企的今天，俄罗斯对能源出口依赖也是一种优势。

不过，值得注意的是，欧美的公告并没有全面切断俄罗斯与SWIFT的联系。上述联合声明提到，针对的是“俄罗斯几家主要银行”，目前尚未说明具体是哪几家，这也被认为是欧美国家的一种“保留态度”。新华社消息，据《华尔街日报》援引一名美政府高级官员的话报道，此次制裁将为银行间进行与俄石油及天然气相关支付留出空间。(记者 王静)